小小角落,多半蒙尘,也总是不起眼东西存在的地方。身体微小的父亲给我的印象微小,怕也是他总把身体躲在不被人看到的角落。父爱亦如此,默默躲藏。
(资料图)
在我们村里,人们总以为男孩可以传承香火,而女儿呢?养大嫁人是白养。我们的家里亦不过如此。弟弟是家里的掌上明珠。爸爸经常外出打工,在家里基本都是一言不发,我也很少跟爸爸说话。
初二的上期,开家长会。那天,爸爸也刚好回家,半年不见的他,似乎又苍老了许多。我冷冷地看他一眼,说:“下午家长会,你能来吗?”他似乎有些诧异,家长会我没让他去过。他点点头。
“爸,你回来了。”弟弟一声大叫,打破了父女俩尴尬的气氛。“下午家长会,老师让你去!”他说:“我去你姐的班,我答应她了。”弟弟有一脸的不高兴,午饭都不怎么吃。爸爸就给我说:“我先到弟弟的班里看一下,就去你班里。”我一下感觉到,我没有希望了。班会开始的时候,我更加清楚,爸爸不过是搪塞一下我罢了,他不会到我的班里了。班会开始后,尽管我不停向教室的各处张望,但是我知道不会有结果的。后来*脆不再张望。回到家里,我没有去责问爸爸,其实我都没怎么看他。
第二天去上学的路上,好朋友琪琪对我说:“昨天伯伯还特意穿了新衣裳哩。”我不解的问:“你在哪里看到他?”“就在教室的角里。”
放学后我特意走过去,看着爸爸,问:“你昨天开班会咋躲在角里呢?”他低下头,像做错事的孩子,不知所措地站着,轻声说:“我不是去的晚了吗?”
后来,我会偶尔凝望教室的角落处,似乎那里仍有爸爸的存在,有淡淡的暖意流进我的心里。角落里的东西,或者太微小吧,用心才能感到宝贵。
街上空空荡荡地,孤零零的灰砖一路延伸着,轻轻踏下去,分明响起了孤单的抱怨,这是春节前的伦敦。一点也没有中国的那种感觉,照常过下去,但只感觉丢了什么。
两边的商店都开着,*东西不必担心有人疯狂的抢购,车站人也很少,不像中国那样拥挤。人也很有礼貌,说话很轻,可是却不知为什么,怀念那拥挤的抢购,疯狂的春运,大声的谈笑。
路的右边突然闪过一幢小红楼,远远就看见门口挂着大大的红灯笼,下面还挂着一对中国结,氤氲开几分暖暖的笑意。一问,是中国餐馆。才推开门,一阵熟悉的香气便飘来,很舒服地呼吸着,对英国菜不敏感的胃也松弛了下来。不知为何有种满足,很微小,不像看白金汉宫那样严肃,不像看夕阳沉泡的大本钟那样浪漫,只是很寻常、很普通的感动。
一声轻轻的汉语招呼:“有人吗?”立刻跑出两三个人来。见到黄皮肤、黑头发,轻轻地笑了。安顿好后立刻上菜。你吃的时候他就坐在旁边。话匣子一旦打开,便像洪水般不可阻挡。
突然,店主叹了口气,说他回不去了。问他从哪儿来,说是台湾,祖籍山东。一直很很想回去,回到家乡,回到童年。眼里,好像还荡漾着中国红。
突然明白了春运时人们苦苦地等待。乡关何处?这是中国人的根,春节也因此而感动。
走出去,轻轻地看看中国结,便徘徊开每个中国人都有的乡土情结。
过了几天,又踏上了中国的土地,穿过喧闹的大街小巷,踏过铺满炮屑的土地,笑了。乡关何处?春节,是中国人无以释怀、久久难忘的根。
标签:
关键词: